变故?横死?(1/2)
“……想要,一直都想。”
再肯定不过的回答。
郎黎微微一怔,随即轻笑起来。是有些意外,却又都在情理之中。身为郎家人,怎会没有图霸天下的野心?
“那个位子上,有我最想要的……”
最想要的?郎黎抬手抚了抚靠在肩上的脑袋。若是只为了权和利,那他坐上帝位,也许会轻松自在一些;若是还为别的,那这道沉重的枷锁会永远禁锢着他,压得他喘不过气……
罢了,路,都是自己选的。
“珅儿。”
“嗯?”
“你……什么都听我的?”
闻言,郎珅动了动,缓缓放开紧拥着郎黎的双手,星目分外璀璨明亮,凝视着郎黎的眼睛,毫不犹豫道:“苍天在上,白雪红梅为证。我郎珅只为皇叔一人,奉皇叔为上,绝不违背。”
郎黎被格外认真的郎珅给逗笑了,“傻小子,什么大不了的让你立誓。”
“皇叔,我……”
“收着你金贵的嘴吧。”郎黎摆摆手,稍正颜色,“说正事。”
郎珅垂下明丽的眼眸,将眼底流露出的落寞悉数遮掩,“是,皇叔请说。”
郎黎攥着白玉串珠,轻放唇边触了触,稍作思量,淡然沉声道:“把你手下那些没用的废物给我撤走,碍事。”
郎珅倏地睁大眼睛,惊异地看着小皇叔。
“别跟我装。京都帝城,宫墙内外,哪儿没有你九殿下的眼线?”
郎珅移开被那倾天美貌狠狠灼伤的视线,嗫嚅着低下头,“皇叔,我只是……”
“撤走。”郎黎冷声开口,不容任何拒绝。
“是。皇叔说的,珅儿一定照做。”郎珅笑了笑,心头不由地涌上一阵苦涩。小皇叔终是觉得他不够格,难成大器。宸国的皇位,天下共主之位,怎能由一个乳臭未干、无勇无谋的毛头小子继承?是了,他在小皇叔眼里,一直都是个无用的孩子。
没注意这个正值青春多疑时期的九殿下面上的异样,郎黎继续说道:“还有,这些日子除了进宫吊唁,待在府里不许乱跑,什么事都不要管,也不许来见我,听到没有?”
“可是……”郎珅说不出话来,在郎黎面前,他总是这么弱小,总是要这样乖乖地被他的小皇叔护在羽翼之下。每当这时,他就会憎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懦弱?为什么这么没用?他要变强,比无所不能的小皇叔还要强,强大到可以拥有一切,强大到可以守护一个人……
郎黎上前一步,拍了拍郎珅的肩膀,“有皇叔在,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如既往的淡漠语气,却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看着郎黎离去的背影,依旧那般绝美,那般迷人,仿佛无尽寰宇之色都集聚一体、汇于郎黎一人之身。郎珅晃了眼睛,心里蚀骨的疼痛却让他的头脑格外清明。他要那个位子,要这个他想守护一生的人,比任何时候都想要。
皇叔,你为何不信珅儿可以?那个位子,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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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九殿下除了丧祭,再没有动静了,人也是常居府中不出。倒是这永安王……奔走有些勤快了。”
太子宫内,刘顺章一边踱步一边念叨,愁眉不展,似是遇到了极大的难题。
“太子你都贴到他跟前儿了,他却看都不看一眼,又随口撇开与九殿下的关系,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好个永安王!”
太子稳坐书案前,倒是平静得很,“太傅别转了,再转也转不回我那小皇叔的心意。”
刘太傅仰天长叹,万般苦恼,怒道:“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永安王真动了这个心思!这下可好,谁能拦得住他!”
郎宇虽看着案上的书折,心思却没法安放在上面,“舅舅,此事颇为蹊跷。仔细想想,十九皇叔刚从边疆回来,留龙武、蛟龙、雄鹰守关,除了近身亲卫,未带一兵一卒。现在却临时起意,派人四处奔走,而且不加掩饰,大张旗鼓倒像是故意让我们知道的。这实在不像他的作风。”
刘顺章眼珠子一转,“太子的意思是,永安王在掩饰什么。”
郎宇抬眸看了看他,但笑不语。
“委实,委实……”刘顺章茅塞顿开,不停地点着头,不安的脚步也停了下来,“永安王向来阴狠狡诈,城府极深,就算要在京中布局,也该在暗中进行。如今这般明目张胆,实在叫人不安呐。这个悍戾虎狼,到底在掩饰什么……”
“报——启禀太子,方才截到永安王府的送出的密函。”
刘顺章赶忙上前,道:“快呈上来。”他拆开纸条,脸色越发古怪起来。
郎宇问道:“怎么了?”
刘顺章将密函递了过去,郎宇看了看,剑眉蹙起,将纸条紧紧地攥在手里。
三日后,必为十一殿下奉上一份大礼。
“小十一今年才十岁,他怎么能……”
刘顺章道:“不受太子恩惠,与九殿下刻意疏远,永安王是想另择其路,扶幼帝上位,挟天子令诸侯啊!太子,当机立断呐。”
郎宇开口便拒绝,“不……不,小十一什么不懂,不能把他牵扯进来,他只是个孩子。”
刘顺章劝谏道:“太子,十一殿下也是皇子,出生帝王家,从来就没有什么牵扯不牵扯的,他也是要与你争的!”
“别说了!”
“太子!事到如今,万不能错了一步,门外上千死士、臣等的身家性命可都在你手上啊!”
郎宇不住地摇着头,目光呆滞迷离,攥着那封密函不撒手,一拳打在桌案上,“无论如何,不准动小十一!”定了定神,稳了稳气息,郎宇倦怠地合上眼目,“他没有兵,除掉他,就没那么多事了吧……”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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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第三个了。”
清晨,永安王府内。腥风和血雨押着一个黑衣蒙面的刺客,向刚被吵醒的永安王报告。
冰天雪地,寒风冷冽。郎黎美目惺忪,只披了件外衣在身上。他懒懒地抬了抬眼皮,不屑一顾,随便挥了挥手,漫不经心地道:“拖出去,扰人清梦。”
那刺客也愣了一下,似乎从没见过这种问都不问、直接处理掉的主儿。
血雨跟上郎黎,拦住还想进屋睡个回笼觉的永安王,“主子,时辰差不多了,别睡了。”
“嗯?”郎黎拢了拢身上的外衣,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哦,是该醒醒神了。”
老管家上前禀报道:“王爷,九殿下昨夜派人送来了上好的丽阳红茶,可要给您奉一盏?”
“啧。”郎黎闻言,俊眉蹙起,语气比这深冬严寒大雪天还要冰冷,“我不是说了不让他与这边有接触的吗?”
老管家被自家王爷吓了一跳,忙道:“没有没有,九殿下是偷偷叫人送来的……”
“偷偷?掩耳盗铃!”郎黎转身进屋,又丢下一句,“奉一盏来。”
血雨悄悄地向里屋的主子瞟了瞟,随即笑了起来,和战战兢兢的老管家使了个眼色,“去吧,刘叔。咱主儿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哎,好好。”
换上黑色长袍,宽松飘逸的素白笼罩,肃穆的颜色融入冰天雪地,却怎么也掩不住郎黎绝美至极的艳色美貌。美丽得过于虚幻、过于奇妙,仿佛不该存在于世,受寰宇世间的污浊侵袭与沾染。
郎黎品了品郎珅送来的清茶,俊美凌冽的眉宇舒展,淡然道:“最近有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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