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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失心计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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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妈接过东西请她稍等,进屋去不久后,带着个圆脸微胖的男人出来。男人因不认得吉安,显得困惑。

吉安请周明修到门外说话。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后,吉安问起三年前他相邀余吉塬去竺香苑的事。周明修给出的答案让吉安很意外,他说:那是延春堂的余掌柜拜托他那样做的。

“余方海?”吉安确定道。

周明修点头说:“我那时刚补了典史的职位。余掌柜知道后,专程备了礼来同我商量,希望我借此机会,邀余公子出来散散心。”

吉安问:“余掌柜为何要这样拜托你?”

周明修答道:“余公子那时候因为优贡试的传闻,背了些不好的名声。听说他终日郁郁,闭门不出。我想,余掌柜也是希望余公子重新振奋起来。”

“余掌柜还说了别的话吗?”

“没有。余掌柜为人周到,替我预付了竺香苑的费用。说起来难为情,我那是在借花献佛啊,呵呵。”周明修不好意思地笑了。

吉安道谢。准备告辞时又多问了一句:“周典史,你觉得余公子他为人如何?”

周明修叹了一口气,神色尴尬地说:“有些话不宜宣扬。但是,我觉得余公子当时能被称作‘陵河才子’,绝不是浪得虚名。”

公道自在人心,这句话果真没错。吉安笑了,再言多谢。

离开周家,吉安顾不上吃饭,出了清河县直奔宁北城。旷野中,一条明黄的土路蜿蜒向北,黄色的麦田和绿色的棉花田交错在道路两侧。

吉安一早匆匆赶来清河,也猜不到自己会有什么收获?而余方海的出现,还是让她十分意外。

余方海关心余吉塬是很正常的事。不过要等到周明修这样的机会,再费心安排竺香苑的聚会,真的只是为了让余吉塬有片刻欢愉,还是另有深意?

毕竟竺香苑是一切的开始,而余方海的举动直接将余吉塬带入了这个转折,吉安自然会多想一些。

三十里路程转瞬即过,吉安在午时前回到余府。一路上她都担心着余吉塬的状况,直到看见时,才发现他竟然……睡着了。

吉安将余吉塬裹着纱布的左手放平在身侧,轻轻放下床幔。蹑手蹑脚地出去后,满心欢喜地问榆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榆钱嘿嘿笑着说:“早上堂少爷走后,少爷喝了一碗药,然后就说头疼。在床上躺了一会,就睡着了。”

‘阿弥陀佛,”吉安合掌对着天拜了拜,转身问榆钱:“夫人知道了吗?”

榆钱点头,“我已经去回禀过了,还和鸣春姐姐对了方子。少姨奶奶,这下可好了。”

吉安压住喜悦,定定心说:“早上少爷和余九成会面的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榆钱于是说:堂少爷如何可怜,在夫人处请罪磕得头都破了。少爷问了钱生的事,后来少爷不舒服,堂少爷说要去专跑南浦贸易的高升船行,替少爷把解药找来。”

吉安对余九成半信半疑,却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宁北郡里最了解南浦岛的,应该是高升船行没错了。如果余九成真能找来解药呢?吉安不禁有了期望。

既有了空闲,吉安理应去向余氏请安。憩园里,树下的丫头和炉子都已撤走,吉安进院时余氏正好由乐娴,鸣春陪着出门,准备去看看儿子。

吉安和她们一起回西院,路上余氏告诉她:冯喜莲已经叫官差带走了。吉安因此想起:送给府台的银子还没交给陈景黎,遇见榆钱后,让他取了快送过去。

内室里的余吉塬睡得深沉,微微蹙着眉心。吉安刚才放平的手又被他握成了拳。

余氏看着儿子憔悴又红了眼,在心里将钱生冯喜莲又骂了好些遍。出门后,余氏嘱咐吉安好好伺候阿塬,因乐娴想再多留一会,余氏便带着鸣春先回去了。

紫藤花下,乐娴贴体地问:“嫂嫂,听说你一早去了清河,累不累?”

吉安笑,“当然累,不过回来看见你阿兄睡着了,就高兴得都忘了。”

“嫂嫂,”乐娴犹豫地问:“你觉得钱生和冯喜莲有那么大的胆子吗?凭他们,就能在余家为所欲为?”

小小姑娘说出的话,让吉安惊叹了一瞬,又很欣慰。她想了想说:“只凭他们当然有些难。即使顺利强占了余府,方海叔公怎么会那么糊涂?对此不闻不问。”

“嫂嫂,所以我担心……”乐娴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看着吉安。

“你担心他们内外一致,来瓜分余家。”吉安不觉说出了心里最深的担忧。

乐娴闻言捏紧了双手,恐慌的神情,就像一只察觉到猎人窥视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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