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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凤凰楼议今凤凰楼并非是雒阳大的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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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楼并非是雒阳最大的酒馆,但言小姐偏爱这家,只因为这儿的一道名菜。虽然已经是入春,这时间的鳝鱼虽然不像冬日一样几乎没有,但也是金贵的。凤凰楼大厨以紫苏生姜入味,妙的是用米酒烧去泥土味,清炖鲜美。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公子哥以筷敲碗,满面的春风和色,“这凤凰楼确实是风景独好,难怪言哥儿喜欢了这么些年也没倦。”

言归中意这凤凰楼的原因自然不仅仅是因为一道清炖鳝鱼,更是因为这凤凰楼的确是偏安一隅,远离闹市,楼下便是雒水,即使是一道分支,却也独有雒水的丰姿绰约。夏日里则更是荷花开遍,围簇楼台,言归曾信口曰:“雒水横掠山千里,塘蓬独秀台一庭。”

另有一人道:“爻二你这半吊子可别在言丫头面前说,免不了又是一顿笑话。”

开头的那富贵公子两道浓眉一竖,“怎地,我吟诗作对就是笑话?”

另一人只是笑着打一个拱手,“罢了罢了。”

陈爻二鼻子里“哼”了一句,折扇一打,“别人请她也罢,她请别人也罢,哪一次她不得迟到个一盏茶一顿饭的功夫。”

“阿归是客,你以为都跟你这雒阳地头蛇似的?”

听到这句话,坐在西向位的一个清秀女子掩唇笑了笑,却被身边一个跟她有几分相似的男子一瞪,便立刻转笑为咳。

这一幕落在了陈爻二眼中,“啪”地一声收了扇,却换上了一副笑容宴宴的面容,“孟姑娘可是不舒服?这江上是风大。”

孟琬盈听到陈爻二这样一问,不由得脸红了一下,却也未失礼,只是面对陌生男子的问话声音难免小些,道了句:“回陈公子的话,不打紧。”

陈爻二“哈哈”一笑,“孟姑娘的太湖片子好听得很。”

孟琬盈听了这句话脸上更是红了一红。

陈爻二未曾再说什么了,调戏小娘子的点到为止,这些浪荡而不失礼的富家公子最是能掌握火候,恰好楼下小二一声吆喝,“有客来呵——”

按照孟琬盈的视角,刚好可以看见有一位冠玉公子从一楼的架桥行过来,穿着素净,披着一件青色的短斗篷,只在腰间悬着一枚血红的玉佩,是“鸽子血”无疑。

一开始与陈爻二斗嘴的那名穿着藏蓝衣袍的男子与楚甯秋对视一眼,微微发笑。而在孟琬盈身边的那个男子,却是细不可察地再正了正身姿。

待披着青衣斗篷的那人刚刚上了三楼,才现出半边身子,陈爻二便摇了摇折扇,一脸笑意,张罗道:“言哥儿可算到了!”

那个披着青斗篷的公子哥进了室内也不急着把斗篷脱下,已经到了二月中,可似乎还是甚为恶寒似的,环视了一圈屋子,并未看人好似是在找什么。

“这边来。”藏蓝衣袍男子招招手,“都入春了,还这么怕冷,没点火炉,这里给你带了个手炉。”

言归走过去拿了手炉这才笑了一笑,看看四周,穿藏蓝衣袍的是被誉为“钟家毓秀”的钟子昂,颖川钟氏此为氏族首领。

钟子昂道:“这是我母亲娘家的客人,你们姑苏毗陵的孟家。”

言归随着钟子昂的目光看过去,首先看见了一个腰杆挺直得近乎僵硬的男子,那名男子感受到目光才缓缓放下茶杯,转过身来温和一笑,起身行了一个礼,“言小姐,小生孟观达。”

言归点点头表示见过,又看见后面那位随兄长站起来的女子,也福了福身子,“小女孟琬盈。”

言归却是问道:“温婉的‘婉’,晶莹剔透的‘莹’?”

孟琬盈温温柔柔地道:“是琬琰的‘琬’,盈盈秋水的‘盈’。”

言归笑道:“人如其名。”又加了一句,“是毗陵小片无疑。”

这是孟琬盈今日第二次被夸,欣喜之间居然有小女儿娇柔的姿态,言归看在眼里甜在心里,不由得再次感叹姑苏的水土确实是养人呐,不过,可惜了只是养女人的水土。

而被忽视的孟观达,面上有些不爽快,可还是不放弃机会,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孟梓堂是家父。”

言归带笑的目光从孟琬盈身上转开,看向孟观达,扫视一眼,笑了,“我知道,大儒商嘛。”

孟观达听见言归这样说,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位言家的小姐看起来也没有那般的不好打交道,刚想再说什么,见到言归的一双凤眼又转到了妹妹的身上,她问道:“孟观今是你什么人?”

孟琬盈道:“是小女的四哥。”

“嗯……”言归点点头,也不避讳,哈哈一笑,眼里风流,“孟家出潘安呐。”

这句话一出口却是把孟家兄妹惊到了,一旁的陈爻二拍着桌子,嚷嚷着,“言归你什么毛病。”

言归眉毛一挑,“传言孟家观今貌比潘安,是我姑苏家喻户晓的美男子,食色性也,别人说得我就说不得?”

陈爻二道:“那你可是见过了?可有小爷我一半姿色?”

言归“哼”了一声,眉眼间尽是舒朗的意味,“本公子没见过,但想见。”

孟观达听见她这句“想见”,眼睛亮了亮,正想插句嘴,话到嘴边却被楚甯秋打断,“言妹,这是霍鸿胪。”

言归这才看到在这厅内不太起眼的一对主仆,坐着的那个人有着一双垂眼,看起来做什么都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在他身后站着的那个女子却是有一双光彩夺目的眼睛,看到言归的目光,赶紧低了低头,霍相如见此拉过女子的手以示安抚,言归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不对,不是主仆,眯了眯眼,也不是夫妻。

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男子竟然是当朝目前最受热议的新担任大鸿胪的霍相如,前些日子一人之力说退南方正在预谋叛乱的“三苗”,不可谓不是舌灿莲花,可这样看起来貌不惊人,莫非真是书生不显露,胸中自有丘壑万千?

言归收回目光,指了指霍相如,对站在一边的小二说:“桌子挺大的,给霍公子旁加个椅子。”

霍相如也不拒绝,只是冲言归笑了笑。

说了会儿话,有几分热了,言归解下斗篷,坐在楚甯秋旁预留的那个位置,“今日点了什么菜?”

楚甯秋笑着说:“都是大家喜欢的。”

言归一坐下,微微推开添茶侍女的手,只是先给自己倒了杯酒,人都入座了,饭席自然开始,先是陈爻二碰了碰言归的酒杯,一口闷下略显清淡的米酒,止不住话匣子,“这几日都听说了东市的那个案子,听宋家的那小子说,据说是野兽所伤面目全非了,甯秋,怎地不查了?”

楚甯秋听了这句话,夹菜的手也顿了顿,略微带上了几分严厉,“宋秧不懂事,你也不懂?”

言归给楚甯秋盛了一碗汤,笑着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孟琬盈一面夹菜,一面偷偷地打量着言归,这便是言王爷的掌上明珠啊,如若开始大家不说,她竟还会以为这是一个俊俏的公子哥,那两道眉毛生得可真不像是女子的,眉骨之处好像是书法大家的手笔刚劲有力。这次来雒阳可是见到了好多大人物呢,言小姐在姑苏就已经是盛名了,能著诗能撰文,最著名的还是那两篇《呈安序》和《典论.论青衣》,这样的成就已经是所有女子的典范了。可她自然不知道言大小姐最大的抱负不是舞文弄墨,而是一袭红衣舞刀弄枪,可她似乎也极少穿红衣。

言小姐没有兄弟姐妹,按道理祖辈父辈世袭王爵,如何也能称一声郡主,可王府内的人从未曾这般称呼,也是有道理的,当朝世袭制度被进一步区分为世袭罔替和普通世袭,后者是世袭次数有限、而且每承袭一次,承袭者只能承袭较被承袭者的原有爵位低一级的爵位,江南王承袭四世,但这一代子嗣单薄又没有男儿,再大的家业无人承袭也只是一场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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