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本来不想叫他来的，”蒋飒低笑，“但他好像知道我是来找你似的。”

曲瑞涛有些恼，却依旧闻到了丝丝缕缕的玉兰香。

像是突然从某个角落里钻出来的，夏天的甜香。

淼淼好奇地盯着曲瑞涛。他头发有些长了，耷拉到眉间，但好似比从前要黑。曲瑞涛被他看得局促，眼神却刻意地茫然。淼淼说，哥哥，我们昨天才见过，你不记得我啦？曲瑞涛想笑。这孩子一直这样，没有时间概念，几天前可以是很久以前，一个月前也能当作刚刚和昨天。淼淼见他笑，自己也笑。他用指尖小心翼翼地碰碰曲瑞涛的手背，好久没有离开。曲瑞涛僵住，使劲全身力气才没有突然甩开他。

蒋飒就走在他们身后。曲瑞涛有听到他点烟的声音。

公园里有个十多岁的小丫头在遛兔子。是只灰白的小兔，红色的眼里映着鲜嫩的草，在绿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跳。淼淼跑过去，蹲在它身前，没等小丫头说话，他便信誓旦旦地保证说：“我知道，不可以摸……我就看看好不好？”

小丫头点头答应。于是淼淼开始和兔子说话，曲瑞涛和蒋飒在不远处看着，默不作声。

几分钟后，淼淼一步一回头地跑过来，问蒋飒要过那本书。

“哥哥，这本书是讲小兔子的，我看过。”

是在同曲瑞涛讲话。

曲瑞涛插在兜里的手握了握：“……嗯，很多小朋友都看过。”

“我不是小朋友了。”淼淼皱眉，而后便扬了扬手，“我要去给小兔子讲故事，你们等等我哦。”

等他走远，蒋飒终于出声，说，我妈妈见过他了，很喜欢。

曲瑞涛愣了一瞬，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