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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三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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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杬没接。

秦隽亦抓抓脑袋,“学姐,这是赔罪的……”

纪杬眉头动了动,不明白他的意思:“赔罪?”

“嗯,”他眨了眨眼,“周五那天,我好像说错话,惹你不高兴了。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想着你或许喜欢这个奶茶……”

纪杬没说话。

她不说话,也不接,他就那么一直举着奶茶,盯着她看。长睫轻扑,清澈的棕眸里浮出粼粼璀璨的光,通透纯净。

跟小鹿斑比似的。

纪杬闭了闭眼,还是没接。

她转身进了教室。

回到座位她也不往窗外看,从书包里掏出一件卫衣外套披上,帽子一兜,往桌上一趴就开始睡午觉。

旁边的夏晗硬是憋着一腔八卦好奇心,没敢去打扰开始睡觉就等于告诉周围人“莫挨老子”的大魔王。她抬头望向窗外,跟外头同样无辜的秦隽亦对视了一眼。

过了一会儿,放得很轻的塑料袋的声音凑近,停在桌角。

秦隽亦处于变声期的声音压低,有点儿可怜和失落:“学姐,奶茶我放这里了。我还没吃饭,好饿,就先去吃饭啦。”顿了顿,语气很乖地又说,“对不起,我那天不是有意要惹你不高兴的。”

带着点儿不舍的脚步声远去。

兜在卫衣帽子里的脑袋动了动,随即纪杬抬起头来,帽子滑落。

桌角多了一杯奶茶,白色的塑料袋在阳光下反出的光有些晃眼。

夏晗口吻打趣:“你没睡啊?”

纪杬淡淡地斜她一眼,“我才趴下去多久,你给我秒睡一个试试?”

夏晗摸摸鼻子,一脸看破不说破的表情撇了撇嘴。

纪杬拽着塑料袋把奶茶拖过来,拆开吸管,“啪”的一声,封口膜上被戳出一个小洞。

奶茶温热,甜度略淡,抹茶味儿稍重。

是她一贯的口味。

夏晗下巴枕在两条交叠的胳膊上,歪着脑袋看她,“纪杬杬,你周五那天发什么火了,人小学弟要这么跟你道歉?”

纪杬拧眉认真地想了十秒,表情难得有一丝茫然地说:“我也想知道。”

夏晗:“……”

**

如果用一种动物来形容秦隽亦,纪杬觉得,没有什么比“蚊子”更合适了。

这人存在感太高了。

原本只是每天中午跑来高中部,到纪杬跟前报道,有时候还会拉上好兄弟司烨一块儿。

后来就开始早上也来。有时还带着早餐。

其实纪杬早就想发火了,她真的没兴趣收什么小弟,而且每天一难听的公鸭嗓在耳边聒噪,听得人耳根子累,心里头冒火。

可每当她一抬眼对上秦隽亦那双干干净净,明亮无害的双眸,就发不出来脾气。

好像看到了家里头那个小豆丁似的。

于是她只好冷着脸趴下睡觉。

也只有她睡觉的时候,某秦姓的公鸭嗓小蚊子才会安安静静,知道不该再继续打扰她。

秦小蚊子就这么不知不觉在她耳边嗡嗡了一个学期,一月,期末考结束后,开完唠唠叨叨的散学典礼,寒假终于正式开始。

放寒假了,纪温玦每天都在家,韦舒兰本就是全职主妇,现在更是天天都围着儿子转,恨不得把自己绑在儿子身上。

纪平的作息还和原先一样。

放不放假对纪杬来说倒是没什么影响,去学校还是去别的地方都行,只要不待在家里呼吸这片令人窒息的空气。

以前的假期很空虚,她大多时候都到街上乱晃,晃累了就找家奶茶店或是咖啡厅坐一天。后来就好了,遇到了马丁,她有了固定可以待的地方。

不知道去哪儿的时候,就去马丁那儿跟他抢地方待。

假期作业是每个学生的噩梦。

大年三十前一天,纪杬还窝在马丁家的沙发里,漫不经心地咬着笔,对茶几上摊开的习题册发呆。

窗外飘着漫天鹅毛,光秃秃的树杈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三角形的雪。

屋内有暖气,还是很舒服的,电视机上放映的节目由相声变成了前几年春晚上的小品,轮播。

纪杬看着,吸了吸鼻子。

她感冒了。

百年难得一遇的感冒。

马丁把一杯冲好的感冒灵药剂放到茶几上,“先喝点药。”

鼻腔塞,喉咙也疼,纪杬不太想说话,嗓音沙哑地说了句谢谢,捧起杯子咕噜咕噜就把药灌完了。

“大年三十,纪杬,你有什么打算?”马丁问。

他在中国好赖待了这么几年,深刻地感受到春节对中国人来说是多重要的一个节日。

辞旧迎新,家人团聚。

喝完药,纪杬继续懒懒地窝回沙发里,看了他一眼,声音又哑又闷:“我在这儿过。”

马丁没有问原因,拍拍她的脑袋,“好。”中国人怎么过大年三十,他这些年耳濡目染也了解了不少,心里盘算起准备些什么菜。

纪杬其实不大在意什么大年三十,阖家团圆的。

反正不管什么节日,她都是一个人。

——不过后来有了马丁,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

纪杬伸手扯了张手边的卫生纸擤鼻涕,呼吸不顺畅导致整个人脑子都是晕晕的,她裹了裹身上披着的毛毯,看向马丁,“马丁。”

马丁光想还不够,已经拿纸笔开始陈列菜单,“怎么了?”

纪杬往后靠进沙发里,“跟我说说在奥地利是怎么过新年的吧。”

马丁的笔停下。

笔帽戳了戳下巴,他眯着眼慢慢回忆,“奥地利啊……”

少女因为感冒,浑身没什么精神气儿,眼皮子似困似懒地半耷拉着,喉咙不舒服,她时不时要按着嗓子清一清。

虽然披着毛毯的样子还是很倔强,但怎么看,都让人感觉很孤独。

孤独又可怜。

马丁放下笔,想了想,缓慢开口:“你知道,我来自维也纳,每年迎接新年最隆重的就是维也纳的新年音乐会。我们会在音乐会中欢迎新的一年到来。”

纪杬唇角翘了翘,微眯起眼,“音乐会……真好。还有呢?”

“还有……新年的团圆饭上,我们不会吃螃蟹。”

“这怎么说?”

“螃蟹横行啊,在我们那里,吃了螃蟹,新一年的工作和家庭生活都会不顺。”

纪杬点点头,又问:“那你呢?马丁,你新年都是怎么过的?”

“我啊……”马丁歪了歪头,而后耸耸肩,“听音乐会,上街逛逛,买点酒,回家自己跟酒和音乐过。”

“好没意思。”

“是啊。”马丁笑起来。

安静片刻,马丁继续低头打理菜单,纪杬看着他这几年来越写越端正的,忽然问:“马丁,你真的,这一辈子都不回维也纳了吗?”

笔尖一顿,他笑着摇摇头,“不回了。”

纪杬张了张口,又合上了。

马丁倒不在意,笑意温和,“想问我为什么?”

她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也没什么,那里的音乐已经容不下我罢了。”

他语气轻松,可说出来的话却很沉重,纪杬一愣,“什么意思?”

“剽窃。”马丁轻声说,说出这两个字,他好像卸下了什么负担似的,长长出了口气,“我准备用来参赛的作品——被当时的好友剽窃走了,紧接着被对方倒打一耙。”

“那……”

“他家里有钱有势,我不过是一个中学的音乐老师,”马丁笑笑,“结果显而易见,我拿不回作品,也拿不回被污蔑的声誉。”

如今寥寥几句概括完整的事件,在当时对他来说却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时间。

这件事成了他音乐生涯的一个污点,事业也急转而下。被学校革职,被女友分手——当他离开维也纳时,唯一来送行的人,只有他的老师。

纪杬没说话。

她难以想象如今马丁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再说起这件事。

半晌,她支起下巴,“马丁,我算不算是你的嫡传弟子?”怕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她还顺带解释了一番。

关门弟子她就不指望了。现在马丁在学校里当音乐老师,那一班接一班的学生就注定她不可能成为关门弟子。

马丁摸着下巴上的胡渣,虽一知半解,还是说:“算吧。”

“那这样,”少女眉尾飞扬,一贯的嚣张不羁从眼底翻涌出来,“你等着吧,以后我一定会带着你教给我的这些知识,站在音乐界最高的奖项上。”

带着鼻音的沉哑嗓音,说着铿锵有力的嚣张话语。

马丁看着她执拗而干净的黑眸,有片刻怔忪,而后爽朗地笑出声:“好!到时候我会为你鼓掌欢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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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来…………

(企图发刀的木行被杬爷抓住一顿暴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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