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只有段砚自己知道,他其实一直……(1/2)
那边的客人又点了单,张思黎跟段砚打了个招呼后就回到吧台去做饮料了。
段砚专心吃着张思黎给他做的茄汁意面,尝不太出味道,感觉就是能下口又不会想再吐出来的程度。
张思黎的手艺也就那样,做咖啡饮料还行,其他的他就不敢恭维了。
段砚吃完午饭,又惯性喝了杯水漱了漱口,才感觉这餐饭是吃完了。
他吃个意面的时间里,店里走了两桌客人,现在就剩东南角和东北角的两桌客人,两对情侣,说话声音不大。
段砚坐在位置上只能听到门外模糊而沸腾的人声。
像是夏天凉席上的一只硬壳爬虫,不停地爬着,发出沙沙的声响,不断地证明着自己的存在,却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店外面的阳光很大,店内却还是有些阴凉的冷意,仿佛两个不同的世界,仅凭一道门划界。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外面迎着日光行走的人们,似乎也感受到了那洒在脸上的温热的温柔。
形色各异的人们和事物不断在他的人生中穿行,一次性的,有时候离他很近,甚至擦肩而过,周围的环境一直在变,但他从没想过要抓住什么,就像现在一样,只是旁观。
在短暂的交错中也同样穿行了他人的人生。
他像是一个参照物,从未发生任何改变,只是安静地伫立在原地,成为他人的坐标。
段砚从医院出来后就处于极度不安的内心忽然平静了下来,像再也激不起水花的冰湖,沉甸甸地踏实着。
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幸福。
随后,段砚就被自己的过于容易满足吓了一跳。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无奈地呼了口气。
有点烫,看来的确是发烧了。
难怪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还总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
段砚想起梦幻岛不远处有一家药店,他来时看到了。
段砚走到吧台去跟张思黎打了个招呼,说自己暂时出去一会儿,张思黎正专心做拉花,就没抬头地回了他一句:“嗯。”
段砚按着记忆找到了那家药店,挑了一盒惯用的退烧药就去结账了,后来想想又回去拿了两盒退热贴和创口贴。
最近他的创口贴也快用完了,段砚习惯随身携带这些细碎但实用的东西:温度仪、透明胶、卡针、创口贴等等。如果某样缺了他就会很不安,会时刻担心自己会突然要用到它们,而身边的人都恰巧无法提供。
只有段砚自己知道,他其实一直处于一种焦虑感中,尽管他一直表现得很从容恬淡。
其实段砚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焦虑什么,说白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段砚结完帐以后在药店里的饮水机旁把药吃了,回到店里以后也没和张思黎说自己去做了什么,张思黎亦未提起。
段砚感觉有点庆幸,因为他不是那种习惯将自己的伤痛告知他人的人,即使对方是自己很亲近的对象。
他也不喜欢说谎,幸好张思黎没问他,否则他又要昧着良心说假话。
休息时间结束,服务员们都回来继续上班了。
饭点一过,店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店里的人一多,卡座不够位置,段砚就被见财忘义的张思黎赶到角落的单人桌去坐了。
张思黎随便从书架上拿了本书丢给段砚就跑去招待客人了。
段砚将书翻正,在看到封面的书名后直接倒吸了一口气。
封面上赫然写着六个大字——纯粹理性批判。
段砚一瞬间想起了自己大学期间被康德支配的恐惧。
但因为实在没事可做,段砚还是拿起来那本书,本着硬骨头虽然难啃,但磨磨牙也挺有趣的心态,打算好好回顾一下这部经典。
然而他发现这本书——根!本!打!不!开!
因为它压根就是个——塑!料!模!型!
段砚过去拿起书架上的其他书,掂了掂重量,发现其他的书也都只是“中看不中用”。
假模假样的文化人,呸,虚伪!
看透了张思黎的套路,段砚把“书”放回书架上,打开自己的Kindle,喝了口冰美,惬意地在角落里阅读了起来。
张思黎忙完以后就过来找段砚。
然而段砚见他来了,眼皮也没抬一下,继续默读Kindle上的文字,装作没看见他的样子。
知道了张思黎往书架上放模型书的行为,段砚觉得自己和这个人交流就实在是有辱斯文了。
张思黎见段砚看书看得入迷也就没打扰,吩咐烘培师给他做了点饼干,叫人给他送了过来当下午茶点心。
这两个人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平时在微信上有什么事都说完了,一般见了面寒暄几句完就各干各的。
因此这会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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