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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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池尔斌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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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缝着衣裳,时间久了眼睛发酸。她打了个哈欠,有点犯春困。

早上池尔斌离开时特意和她说,今天从京都来的使臣到庭州,他要出城接人,或许会忙到很晚,让她乖乖的,记得吃饭,若是闷了,出去走走也无妨,但是一定要记得带着护卫。

木樨倒是没有那么想出去走,她想着既然池尔斌回来的晚,自己可以提前睡一小会儿。

她这个想法还没付诸行动,才把缝好的衣裳叠起来放进箱奁,一转身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池尔斌。

池尔斌看着她的目光和那天晚上太像,木樨下意识想后退,但她站的地方没法后退,她犹豫地唤了一声,“将军?”

这一声唤回了池尔斌的魂,那种可怕的目光陡地不见了,他走了进来,坐在椅子里,没有说话。

木樨定了定神,对自己说没有什么可怕的。她过去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池尔斌接了水,顺手把木樨的手一起握住了。

他的掌心发烫,烫得木樨浑身发颤。

“发生什么事了吗,将军?”

池尔斌握着她的手说,“你还记不记得我曾和你说过,贺兰珀倒下,皇上下一个提防的人会是我?”

“记得,将军。”她不明所以,池尔斌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先前我上奏的那些折子有回应了。皇上果然派出和谈的使臣,但我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是……”他把水杯接过去放在一边,伸手把木樨拉到自己膝盖上坐了,双手环抱着她的腰,很累似的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用她听得懂的语言说,“木樨,我刚刚接了圣旨,我们得回京都去了。”

木樨本来因为他这样亲昵的动作,下意识的也抱住他,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听到后面这段话,动作不由一顿,“我们?”

“我们,我和你。除了李善存,其余人在此等着那位和谈大臣……”他说着说着,反应过来木樨那句话的不对之处,“你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他松开木樨,退远了看着她的脸,“你想留在陇右,还是想回且末?”

木樨被他看得心里发虚,怀疑自己要是回答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下一刻就立马会被他撕碎了。她有些受不住池尔斌的眼神,又躲闪不开,干脆伸出手抱住他。

“不是的,将军。”看不见他能剖开自己内心的目光,木樨终于不那么心慌,她轻声说,“木樨只是意外,木樨对您而言这样重要,是能让您带在回京都的人。”

池尔斌贴着她的耳朵轻笑,笑的她脖子发痒。

他轻声骂她,“小傻子。”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池尔斌说他接了圣旨,圣旨上让他即刻动身回京都,木樨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她对这件事的理解一直停留在他未经同意擅自离开平凉,惹皇上不高兴上。

但是,正是因为池尔斌的迅速反应,陇右才没有生出事端,突辽和突厥的联军才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被打得灰溜溜的派人来求和。功过相抵,甚至是功大于过的情况下,皇上会处罚他吗?会认为他生了二心,从此不再信任,收回兵权?如果真是如此,那个皇上得昏庸到何种地步。

直到有人开始进进出出地收拾池尔斌的东西,询问他和木樨的意见,采买准备路上要用到的物品,木樨才深切地意识到,她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从此远离凝聚了她小半生悲欢离合的图伦碛、且末、陇右,去一个她只是在别人的描述里听说、只在上看过其无与伦比繁华的周朝京都。

她总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池尔斌在出发前,带木樨出了趟城。

木樨跟在他身后走出院子,追着他问,“将军,是要出去买什么东西吗?”

池尔斌没有回答。这样一直走到大宅子的门口,木樨看见门口只停了池尔斌的马,更是好奇这人到底要做什么,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池尔斌没让木樨单独骑别的马,直接将人抱上自己的马,等她坐稳了,翻身上来。两人同乘一骑,他将木樨护在身前,抱的紧紧的。

他的举动让随行的李善存差点惊掉眼珠。

这这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事实证明选李善存随行,而不是莫梁,还是很明智的选择。李善存盯着木樨的眼神都快把她拆开研究了,却忍住什么都没问。他看木樨太多次,池尔斌不高兴了,轻描淡写回瞪了一眼,李善存吓得差点从摔下马。方才只是不敢多问,现在连看也不敢了。

他们出城后往南走,跑了很久,久到木樨以为池尔斌是不是不想奉旨回京,也不想再做什么大将军,要直接带着她逃跑,从此浪迹天涯了。还好事情并非她所想,池尔斌带着她爬上附近最高的山。

山顶视野开阔风也很大,加上经年未化的冰雪,格外寒冷。池尔斌把木樨抱在怀里,把她裹进自己的披风,指着西南方向说,“往那个方向去六百余里,便是图伦碛,你的家乡。”

木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出去,只看到苍茫的原野,在春光之中,万物复苏成绿色,绿的看不到边际。

她扭头看池尔斌,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你想回去吗?”

木樨没有回答。她的族人不会让她回去的,那里已经容不下阿兰娜,更容不下木樨。

池尔斌说,“或许你还不知道,从金城郡逃出来往且末方向的那些奴隶,全在浇河被拦下来。浇河郡刺史为了处罚擅自逃跑的奴隶,将那些人杀了一半留了一半,留下那半送往武威修长城了,无一人幸免。”

他又问了一遍,“你想回去吗?”

木樨浑身颤抖起来。

池尔斌好似没有发觉她的异样,继续说,“明日便要动身,我来不及带你回且末一趟,看看如今的图伦碛变成了什么模样,只能让你这样远远的看上一眼……知道我为何带你来此处么?”

木樨摇头。

“此去京都,下一次来陇右不知何年何月,我不想你后悔,若你跟着我走了,余生更不可能再回来,那里是你出生长大的地方,你若决定和我走,今日便再看上一眼,若你……”他没把后面那种可能性说完。

木樨看着远在六百里外的故乡,它那么远,远到靠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平安无虞地走回去。即便走回去了,那里也已经不再是她梦里祥和宁静的模样,按池尔斌的说法,她身无长物,一无所有,又该怎么活下去?

她喃喃道,“再也不会回来了么?”

“是的。”池尔斌说,“一直以来我没有问过你的意愿,你也没有反对过我的安排。不过我的一厢情愿未必就是你想要的。你告诉我,你是真心实意想和我一起回去吗?若你不想和我走,我也不强求,会让人安排好一切,保你后半生无虞……”

他没能说完,木樨转过身来,抬起手指压在他的唇上,“木樨是真心实意想和将军一起走的。”

池尔斌在她指尖上吻了一下,将其握在手心,“此去不知前路命数如何,亦不知皇上会如何发落我,是凶是吉全都不知,全凭我一己私心就想让你陪我。即便如此,你还是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木樨看着他的眼睛说,“将军不是说,木樨是您的人么?既然是将军的人,自然是将军去何处,木樨就去何处。”

“你可怨我?”

木樨不解,“为何要怨将军?将军并没有做错什么。”

池尔斌情难自控,手臂收紧,深深吻了她。

回到庭州城后,池尔斌顺路给木樨买了几身女子的衣裳。跟在二人身后的李善存惊讶了一天,所有的惊讶到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木樨是女子。这真是个可以解答所有池尔斌举动异常的事实真相。

李善存想不明白,他跟了池尔斌这么多年,从不见他近女色,底下的将领送上来的美人几乎不得他正眼瞧,这小木樨究竟是有多么厉害的手段,能让池尔斌对她情深至此,看她的眼神让李善存这个旁观者都后脊背一阵阵发麻。

待到回府,已经入夜,池尔斌把木樨从马背上抱下来,牵着她的手直往院子里走。

李善存识趣地没有跟上去,还把守院子的护卫给叫走了。他迫不及待想要问一问,这段时间池尔斌和木樨到底发生了什么。

木樨紧紧跟着池尔斌,他的步子很大,走的也快,她几乎要追不上。池尔斌在她没站稳踉跄一下后,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将军……”木樨有些害怕地唤了他一声。

池尔斌的胳膊绷得像块铁石,胸膛却是暖的,热的不可思议。木樨的手按在他胸口上,感受到他的心跳的很快。扑通扑通的。

“别乱摸。”池尔斌哑着嗓子警告,“如果你不想我就在这里办了你……”

木樨吓得一动不敢动。她的身子也跟着热起来,心也跟着乱跳起来,扑通扑通的。

池尔斌和木樨一进屋,才将门关上,他就把她放下来,一把摁在门上,急切的吻落下来,又热又用力,吻得木樨双腿发软。

两人的披风都还没来得及脱,跑回来的时候木樨的发髻都被颠得散乱,她用力抵着他的胸口,想要让他先等一等,至少等自己洗个澡。

“将军……将……”她快被池尔斌吻的缓不过来气了,“您且等……等一下……”

池尔斌已经解开她的衣裳,衣襟从肩膀滑下来挂在臂弯,之前的淤青全都消了,入眼的肌肤恢复成奶酪似的凝块,入手温润,一沾上就再也撒不开手。

他将木樨一把托着抱起来。木樨惊叫着攀在他身上,就这么被池尔斌端着抱进里屋。

池尔斌贴着她的耳朵说,“等不了了,我现在就要你。”

他已经忍了十多天,半刻都忍不下去了。

什么清心寡欲,什么洁身自好,全都是假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永远都吃不饱的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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