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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清平山(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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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窦英一开始进攻的确实是北门,然而曹文至在北门布防森严,一番进攻无果,窦英也很苦恼。

果然啊,曹文至也不是这么容易就上当的。窦英郁闷地想着: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不断有人在箭雨中倒下,窦英心急如焚,却也手足无措。

他知道,自己拖延一分,就是给夏端增添一分危险。若夏端出了什么事,他第一个不会放过自己。

夏端,夏端。窦英在心底一遍遍念着这个名字。从前出征,他都是夏端的副将,那人自然会告诉他如何去做,自己几乎只需要执行就好。历来顺利的战事让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以为自己已经有了足够与那人比肩的筹码。可事到如今,当他真正独当一面时,他才发现,自己还差太远。

窦英暗自想:如果换作他在,一定不会是这般窘迫吧。

由此,他才真正发现自己的荒唐。

夏端说得对,他是逾矩了。

他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那人之前的种种,试图在无数虚无的回忆中捕捉战神战无不胜的蛛丝马迹。

忽然之间,他想起了那人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兵家作战,随机应变,因势而行。”

温和随性的启正哥,人人闻之色变的修罗战神,在不同的场合,都是这般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不是在传授战胜之法,而只是在闲聊几句无关紧要的家常。

他猛地睁开眼睛,以一个真正的将军的身份下达了指令:

“前营继续进攻北门,中后营随我去西门!”

“是!”士卒们异口同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窦英望着身后的士卒,心里忽的复杂起来。

于是他翻身跨上马,飞奔在队伍的最前方,还未等站在西门城楼上的守将反应过来,窦英便拉弓搭箭,一箭射过去,直中那人脖颈。

那人挣扎了两下,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头朝下从城楼上摔了下来。

由此,高下立现。

后来窦英每每想起,都觉得很是神奇。若说是崔翊程,他确实有百步穿杨的本事,可自己的箭术却远远没达到那般水平。

他也只得自嘲戏谑般笑笑:许是崔哥不舍得夏端受苦,那一瞬间把他的箭术借给自己用了。

杀了守将,进攻就变得容易多了。窦英想得没错,曹文至在西门的防备远不如北门,更何况窦英手上有前些日子改装好的火器,他又惯会用这个。于是一番进攻过后,他顺利地进了城。

他飞速向夏端奔去,与他里应外合破了南门。而后又带人飞速奔向城外北方安定桥,赶在曹文至的残兵败将狼狈赶到前布好了埋伏,顺利得了生擒曹文至这一大功。

而夏端,他在看到窦英慌了神向他奔来的时候忽而又生一计,心想,是该趁着这次受伤向那小子讨点东西了。

否则,他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

于是夏端从马上下来,立刻佯装虚弱地摔倒在地。

不过虽未伤及要害,可流了许多血身子虚弱却也是真的。夏端一边止血一边想,东南方向都是曾帅的地盘,西门北门又都有重兵把守,曹文至这回,是插翅也难飞了。

正出着神,一个人影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把眼前的阳光挡得严严实实。他抬头一看,正瞧见崔翊程冷得像块冰的脸。

其实此刻夏端失血多面色惨白,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心知自己没大事,可这虚弱的模样落在崔翊程眼里,却是一等一的揪心。

“你怎么来了?”夏端笑着轻声问道。

那人倒背着手俯下身来,贴近了他的脸:“谁干的?”

夏端笑了笑:“还能是谁?曹文至砍的呗。”

只见崔翊程飞速抽出长刀:“他人呢?”

“你干嘛?”夏端被那明晃晃的长刀吓了一跳:“你可不许胡来啊。”

“你放心,”崔翊程冷冷道:“我不会取他性命。他伤你一分,我还他一分就是了。”

后来,窦英眼睁睁地看着他崔哥挥舞着长刀骑马飞奔而至,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曹文至肩膀上便添了一道长长的血口。

曹文至大叫一声摔倒在地,顿时鲜血如注。

“崔哥!”窦英目瞪口呆:“你这是干什么?”

“我本也不是光风霁月以德报怨之人,”崔翊程冷着脸缓缓道:“他既然敢伤了启正,便要自己承担后果。”

夏端确实累极了,又见崔翊程过来,自然心安了不少,于是一歪头便沉沉睡去,以至于很多事都是后来崔翊程和窦英告诉他的。

比如说,有关安朵诺,还有后来相州城里的那场大火。

“大人,不好了!”一兵卒飞速冲进府衙:“西门破了,西门破了!”

“知道了,”安朵诺面无表情:“告诉弟兄们,想走的赶紧走吧。”

“大人。”兵卒抬头望着他,心中有许多疑惑,一时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还不快去!”安朵诺提高了声音。

“大人,那您呢?”士卒慌忙问道。

“不用管我。”安朵诺叹了口气。

“是!”那兵卒最后向安朵诺行了一个礼,而后便转身慌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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