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1/2）

后面跟着护卫銮驾的武威卫跪了一地。

段泓之气到发抖，“朕要你们这帮废物有何用！”

他上朝的时候走的也是这条路，那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些字迹，说明这些血字根本不是趁着夜色写下的，就是青天白日，在巡逻的军士们的眼皮子地下，明目张胆地写上去的！

“来人，将御前殿帅给朕摘了官帽押到御史台去，今天所有当值的郎将连降三级！”段泓之咬着牙，“给朕查！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鲜红的字迹非常醒目，段泓之简直一刻也待不下去，快步往无极殿走去。他气急败坏，还没等成渊上前给他开门，就一脚踹开无极殿的大门。

“千川！”

他正在气头上，这一声声音不小，他刚喊出声就发觉不对，忘了成渊还在身后，又把成渊赶了出去，转身就看见影卫端端正正地跪在他面前不远处。

千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心里正好有事瞒着皇帝，正自懊恼，见皇帝如此生气，以为是皇帝发现了自己弄丢了上次出宫时皇帝送给他的书。千川马上跪好，思索着是不是先向皇帝请罚。

见他如此乖顺，段泓之的气也消了不少，他也察觉到自己的愤怒不该对着千川，可一时之间又实在难以压下怒火，冷冷开口道：“影卫里是谁负责宫禁的？”

“丁卯大人和丁巳大人。”

“把他们两个给我叫过来。”

“是。”

千川明白过来皇帝不是因为他才生气的，不过能惹得平日里那么温和的皇帝气成这个样子，恐怕不是什么小事。他领了命令就迅速离开无极殿，一路上隐匿行踪，有时光明正大地从侍卫宫女身边经过，也能凭着极高的轻功教他们无法察觉。

不多时他便带来了两个和他穿着打扮完全一模一样的影卫。他在听风楼听说了血字之事，担心皇帝安危，未作停留就带着两位影卫大人回转。

“三番两次地被人闯进宫里来，你们连个暗卫都防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属下失职，请陛下责罚。”

“这哪里是你们失职，是打我的脸！他把这建章宫当成他何兴业的后花园来逛呢！”

千川跪在一旁，垂头听着皇帝训斥那两个影卫。他也曾失职犯错，如今听着皇帝的话，仿佛每个字都是说给他听一样。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情绪里，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皇帝，责怪自己沉溺在不应得温柔安抚中，忘记了自己的本心，忘记了应尽的职责。

他心情低落，听见皇帝让影卫下去，也跟着站起身，要退出无极殿。

“你干什么去？”段泓之的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怒气。

千川就又跪下去，低着头回道：“属下去领罚。”

“你领的什么罚，又不是你的错。”

“非是属下没错，而是主人宽待。”

段泓之察觉出了他语气中的自责，突然心疼起来，“过来。”

千川不敢起身，膝行至皇帝脚下。

“你还记得你上次跟朕说要把这次的事交给你办吗？”

千川灰暗的眸子忽然间又被点亮了，“属下记得。”

“何府如何凶险谁也不清楚，你去，就是在以命搏，你可想好了。”

千川焦急地向皇帝表明他的态度，证明他的赤胆忠心，“属下想好了，属下职责所在，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他这一刻是真的把性命抛在了脑后，他觉得只有此刻，他的“肝脑涂地”才配得上皇帝的信任。

段泓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千川和他差不多高，他这一望，正好望进他炯炯有神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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