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1/2）

“启禀陛下，”刚才去传信的影卫前脚刚走，就有另一个影卫来禀报，“千川大人任务已成，回了楼里了。”

“让他赶紧来见我！”段泓之松了一口气，又补充道：“命外面的人监视着何家和御史台，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报给我。”

他因为一夜没睡有些疲惫，往后一步坐到了榻上，“报给六合王吧，他知道影卫的事。”

“是。”

成渊劝道：“大计已成，陛下还是睡会儿吧。”

“睡什么睡！人都没见到睡什么！”段泓之揉了揉眉心，“他去什么听风楼，他怎么不直接回来？”

“要不您再派个人去催催？”

“我为什么要去催他？他爱回来不回来。”

成渊没法再劝，心里埋怨了千川几句，又巴望着他赶紧回来。

“属下参见陛下。”千川低沉的声音终于出现在大殿里。

段泓之猛地站起来，从头到脚地仔细打量他，“你回来了？”

“是。属下翻出了账簿共二十七册，人员名册三本，书信往来近百件，已全送至御史台。其家中还有黄金数百万两，玉器……”

“你怎么不直接回来，到听风楼去干什么？”

段泓之想过去拥住他，又怕他害怕，只是拉住他的手，把他扶起来带到榻边，与他一同坐在榻上。

“属**上有血气，陛下不喜，去洗了才来的。”

“血？你受伤了？”

“不是属下，”千川抿了抿唇，“是那个暗卫。”他怕皇帝生气，又赶忙补充道：“属下没有杀人，是属下破了他的防线，侵入了书房的暗室，他自觉失职，自杀了。”

自杀！

段泓之一个激灵，捏着他的下颌道：“你赶紧把你们听风楼那个要命的东西给我吐出来！”

千川舌头灵活地一舔就把化尸丹从齿间舔了出来，他不肯吐在皇帝手上，一直含着。段泓之看见那药丸就在他齿间他却还不肯吐出来，冷汗直冒，赶紧拿过自己的手帕递给他。

千川这才肯吐出来。

“你以后再也不许用这个东西！”

“若是被敌人抓到……”

“不许！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出任何任务了！”段泓之的脸色坚定，语气也冷硬起来。

千川如堕冰窟，他双膝猛然落地，哆哆嗦嗦地求着，“陛下，我除了那个影卫之外谁都没有惊动，御史台也没有人发现我，求求陛下了。”

“不行，”段泓之无比坚决，“你以后就在宫里守卫。”

他后悔了一整个晚上，现在打不垮何家他可以忍，但他怎么能让自己喜欢的人拿命去冒险！

千川忽然好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他从怀里掏出两本书，正是上次出宫的时候段泓之给他的那两本，“属下上次在六合王府丢了陛下的东西，是属下之过，求陛下责罚。属下已经从六合王府取回来了，求求陛下。”

他双手捧着那两本书送到段泓之眼前，头垂得低低的，拼命表现他的谦恭和卑微，想让皇帝感受到他的听话和服从。

段泓之觉得是自己刚才语气过于重吓到他了，他放缓了语气，把千川从地上拉起来，让他坐回榻上，“知道你喜欢江湖，本来就是买给你的。”他温柔地把那两本书又放回他怀里，“你这么晚回来就是因为去了六合王府？”

“是。”

他刚才还恨不得把千川抓回来，当着他的面跟他承认他动心了，现在却连自己的半分心绪都表达不出来。段泓之皱了皱眉，叹道：“你可真是……”

“陛下，属下求您让我继续为陛下效力吧。”

“那是当然，你还如往常一样跟着我，睡在这儿，”段泓之把他拉到怀里，“就是不要再做这种任务了，再也不要去了。”

千川没有再求，他已明白再怎么求也改变不了皇帝的想法了。

他只是个见不得人的影卫，需要他的时候说两句好话便是天大的恩赏，难道还要当真吗？

他本就不该指望那些话语中是含着真的感情的，他只是个卑贱的影卫，他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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