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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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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鹤也觉得自己好像浮在半空,被稀薄的空气推挤着,膨胀到了极点,快要爆炸。他噩噩的,一直在打哆嗦,同时身子前倾,差一点就要扑下去,谢寻,伸手挡住他的肩膀,同时往后用力一推,惊得冷汗涔涔:“没事儿吧?!”

这声像滚过天空的闷雷,终于把他从混沌中拉回来。眼角不再刺痛,后背细密的寒意也渐渐褪去,他总算能大喘口气。

谢寻见他仍捂着眼睛没有反应,着急地问:“没事儿吧?怎麽了,被虫子咬到了?”

丁鹤也尝试放下手,通红湿润的眼睛朝灯光望去,适应一会儿,才确定痛感消失。他眨了下眼:“咳,应该是吧,没大碍。”

然而他的眼睛仍在流泪,只有右眼,显得诡异又冷漠。

再一次,丁鹤也选择了保留。他没有说,这不是他第一次感到眼角刺痛。时间近的,上午翻看程遵的个人资料,在看到案发现场的照片时,他同样在刹那间感受到了眼角的针,他闭上眼,可闭上了还是疼痛,那针刮着皮肉,应激的眼泪是血珠子。

谢寻怕他有不适却死扛着,再三询问:“还痛吗?”

丁鹤也摇摇头,将垂落在眼角的眼泪拭去。

这时,不远处的人群突然骚动。

一个跟班模样的男人握着对讲机,神色慌张:“姚一岩翻下去了……”

姚一岩,那个穿黑色条纹的男孩。

赵承宇眼底笑意一闪而过,接着被怜悯取代:“翻哪儿了?”

“大概弯道那儿,好像是漂得太猛。”

“第一次上场,出意外也在所难免。找几个人去看看,多给点钱把人照顾好,”说着,他朝丁鹤也点头示意,“承让。”

丁鹤也目光稍稍下移,落至那张难以掩饰狂喜的面孔,他心头疑问,丁城安这些年的眼光是越来越糟糕了,找的靶子质量粗劣,就赵承宇这样的人也能结盟,可见他真是越活越回去,和小时候栽赃他故意丢掉雷霆没什麽两样。

雷霆是丁老爷子的爱宠,一条罗威纳犬,丁鹤也幼时的坐骑。丁城安一向心思重,竟然想到拔老爷子胡须以挑衅丁鹤也,他把雷霆赶到离家遥远的另一个城区,谎称是早晨丁鹤也带它遛弯时弄丢的,原以为老爷子会大怒,重重惩罚丁鹤也,但到最后,受罚的人却是他。

可能到老到死了,丁城安都不会忘记当时老爷子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只蚂蚁,一块腐臭的肉。

他什麽都知道,丁城安想,那一瞬间他如堕冰窖。

老爷子没有多做解释,如往日那样独断,只是对他父亲说:教训一顿就完了。又对他和蔼训诫:城安,你要记住,小野是你弟弟,如果他做错事,那麽你也有错。你错在没有及时制止他,错在没有做好一个哥哥的榜样,懂吗?

丁城安当然懂,他的父亲也懂,丁家所有人都懂,唯独那个心高气傲,没心没肺的小少爷不懂,他不屑去懂,更不需要懂。

这场赌局,丁鹤也本不过投几个钱凑热闹,顺着赵承宇玩一回,并不在乎输赢。相比之下,他反倒更关心那个出了意外的新手。从这赛道翻下去,不说九死一生,更有可能摔成植物人。

他没来得及张嘴,一个背着斜挎包的年轻女孩忽然窜出来,直冲到赵承宇面前,眼泪鼻涕淌了一脸,尖叫道:“你给我说清楚,什麽叫翻下去了?姚一岩在哪儿?他在哪儿?他在哪儿啊?!”

“做什麽!”三两个人上前拦住那女孩,却被她蛮力挣脱。

“不是你跟他说,今天只是走个场,不会开车的吗?这不是你亲口说的吗?你说只要他答应过来一趟露个脸,就可以拿钱走人,”女孩哭得喘不上气,一时脱力,两腿发软,身子矮了半截,像跪在那儿,“赵承宇,你畜生,你在杀人!你让他去送死啊!”

赵承宇不耐烦地皱紧眉,示意将人拉走:“是他自己要比,为了十万块钱,怪得了谁?自己技术不行,过弯飙出赛道,我还没追究你们毁了我朋友的兴致,你们倒好,开始说是我的责任?怎麽,我求着他上场了?要想拿钱,就得付出代价,天底下没有白送的馅饼。”

“是你出尔反尔在先,一岩不会那麽冲动……”

丁鹤也的旁观到这为止,谢寻嫌这戏走向俗套,逼他中途离开。两人没打一声招呼就走了,等赵承宇终于打发走那女孩,谢寻的车已经远得只剩一个车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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