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客（1/2）

咳，咳，咳！

有人在咳嗽，很剧烈的那种，还夹杂着有阵阵的唉声叹气，顾青阳感觉自己的身体微微颤动，但不是自己本身的缘故，是有外力在带动。

顾青阳费力睁眼，眼前有光，受到刺激的瞳孔瞬间收缩，他抬手遮住眼睛，之后发现是幽幽蓝光。

“顾，顾兄，我要顶不住了。”

顾青阳身下压着一个人，是傅令。

傅令原本还在守着阵心，打着瞌睡，狂风突然卷起，吹得傅令睁不开眼，阵眼和阵符有规律地自行移动，所行轨迹越来越快，空空之中炸响巨大一声，傅令捂住自己的耳朵感觉要被震聋了，火焰熄灭，头顶上有响声，傅令惊讶得连嘴都没来得及张开，就被砸压在地上。

火焰重新升起。

傅令在不停地咳嗽，身体像筛糠一样抖。

顾青阳想要站起来，发现全身没力，只有一个翻身往地上一躺，双手双脚摊开在地上。

地上扬起的灰尘让傅令肺都要咳出来，他来到顾青阳身边，发现顾青阳呼吸频率有些急，皮肤泛着淡粉色，查看一番，是发烧的迹象，傅令搀扶起顾青阳急急往外走。

后面几天，顾青阳躺在床上都有些晕乎，不少人来了又去，有纱带从肩上到右下腹侧缠了好几圈。

有时候顾青阳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烧糊涂了，会出现幻觉。

就在真正清醒，可以下床的前一天晚上，他总感觉床边有人，站在那里很长时间，但是又看不清楚，在沉沉入睡之前，有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冰凉凉的，蛮舒服的。

醒来之后，所有的门窗都是关紧的状态，看来是做了一个印象模糊的梦。

有一点倒是可以确认的，孟云言在顾青阳之前就已经醒了，床上盖被被折叠放好，已没有了人，傅令也是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他在暗道了守了好几天，外面的事浑然不知。

“皇姐说了，人没事，确实是醒了的，反倒是顾兄你别去皇姐那提这个太虚幻境的事，不然后果有点麻烦，就让这件事看起来是宫里御医的功劳好了。”

傅令往嘴里扔了个枣子，拉着清醒了的顾青阳出来，屏退了所有服侍的人，现在只有他和顾青阳两人呆在亭子里。

“顾兄你从上面突然掉下来的时候，真是吓我一跳，没有想到你会受伤，还好太虚幻境没有坍塌，而是自然解除了，一方面你回来了，孟云言也醒了，也算是个两全其美。”

顾青阳想起在太虚幻境里的那些事情，问道：“我可问你，这太虚幻境展现出来的究竟是怎样的东西，真的存在？”

傅令想了会，组织了下语言：“说真也真，说假也假，因为你在太虚幻境里看到的都是过去事情的一个重复而已，这些事情都是真的；而你的突然闯入，在那太虚幻境里所改变的一切，把事情的发展扭向另一个方向，这个事情的发展就是假的。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解了那个人的执念，但是没有改变真实世界里任何的事情。”

顾青阳伸手，断了傅令的话：“别绕了，说简单点。”

傅令道：“你只是改变了太虚幻境里神识的记忆，使人忘记了执念，只记得你所做过的事情。”

石桌上一只蚂蚁爬过，顾青阳看着那只蚂蚁在桌面上伸出触角点点碰碰，随意乱爬。

傅令还在那边嘟囔：“其实也不用太担心，如果记忆有什么前后不连贯的地方，根据人的趋利避害性，也会在潜意识里忽略掉这些的。”他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往顾青阳这边倾身，“哎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顾兄，流醉苑的怡娘死了!”

“流醉苑？”

有人在傅令背后跟着又重复了一遍，傅令听到声音，吓得整个人往上窜，不敢回头。

顾青阳视线绕过傅令，看向傅若安，傅若安挑起眉角：“怡娘，是何人？嗯？”

傅若安语气步步紧逼，傅令脸色惨白惨白的，顾青阳去看其他无关景物，这万生阁大师姐、西岐国长公主的派头还真不是盖的，傅令一看就是没少被训的样子，顾青阳有些怀念那个在太虚幻境里直说直露感情的十几岁的傅若安了。

在某些情况下，傅若安面带笑容，你永远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下一步会做什么。

这么一想，赵一铭说的那一番话似乎功不可没呀，顾青阳恍然大悟，抬手还未指向傅若安，就听那边说道：“那大师兄便带我去这流醉苑一趟可好？”

顾青阳手顿住了：“嗯？？”

卓生又一次站到流醉苑牌匾下，想都不想，转身就跑，奈何在撞上傅若安低头看来的目光时，又缩回去了。

傅若安抚着下巴，对着流醉苑左看看右瞧瞧，两边各站着的傅令和顾青阳，一个挠头低着眼一个抄手若有所思往别处看。

“原来你二人前段时间来这市井走访，调查到这儿来了呀？嗯，卓生，你说是不是跟着他们来这儿了？”傅若安轻柔地捋卓生的头发，温柔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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