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章七
魏玄瀾回屋後,方想起那雪狐斗篷還穿在自己身上,脫下後左思右想,這樣貴重的事物,自然是要還回去,可剛才兩人那番情景,著實過於踰矩,心想大約秦致也是意外的,不過給他面子才沒說破,如此這般,倒不如明早起來,彼此都清醒沉澱心緒,那會再還也不遲。
於是他將那上好的斗篷疊好,小心放置櫃裡,換下外衣,臥去床舖,可翻來覆去,心中亂得很,難以入睡。
魏玄瀾既是懊悔,又是愧疚,悔得是與秦致這番知交情誼因此毀於一旦,愧得是方才他竟心存了一絲情愫、一瞬情動。
雖不知秦致是何想法,可這等輕佻親暱之舉,於尋常男子都能稱得上是冒犯了,更何況是對秦致這樣萬花谷出身、知書達禮的弟子。
他自東海遠到中原,本不是為了這些風流韻事,更別說與男人這般,即便民間野史上不少斷袖分桃之事,然終究背離倫常,不為世人所待。
在雪裡那些個不正經的心思,定是自己鬼迷了心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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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這一晚,魏玄瀾也沒能好眠,好不容易倦得昏睡去,竟睡到日上三竿,連忙起身穿衣,拿著斗篷去還與秦致。
秦致這時正坐在昨晚下棋的那廳裡,給方少清回信,昨夜送的那枝紅梅也好好插了瓶,他抬頭看魏玄瀾匆忙而至,卻不驚訝,仍和平常一般,如同無事發生。
魏玄瀾被這反應弄得不知如何開口,兩人就這樣對望了一會,又是秦致先打破沉默。
昨晚飲酒作樂,免不了有些沒分寸,魏少俠不必在意,秦致在對方要開口時,又接續道,那斗篷的雪狐皮毛,是我一位友人所贈,另有一匹墨狐皮,前些天我去西市找織坊繡娘做成了大氅,預備自用,都不是花金銀買的,那雪狐斗篷,少俠且安心收著吧。
魏玄瀾被這一番話堵了嘴,無可辯駁,只得道謝,收下斗篷。
後來好些時日,兩人獨處時都有些僵,連董槐都過問了幾句,然而實際上只魏玄瀾一人緊張罷了,秦致看上去仍一如往常,該去天都鎮裡探望病患的日子,也時常叫上魏玄瀾一道去,魏玄瀾見對方這般坦然,漸漸也不糾結於此,省得自尋煩惱,便將雪夜那事藏在心裡,再不提起。
但那晚萌生的幾絲情意,仍在心底深處,時不時勾動他的心緒。
他與秦致閒時仍舊會下棋對弈,魏玄瀾總還是輸,可看見那人得勝而難得顯露的愉悅,卻生不起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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