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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相逢不识(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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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将近戌时。

夜空仿佛被打翻的墨盒黑的彻底,月亮灯笼般隐隐挂在树梢。

我趁没人发现赶紧溜回紫苑——紫苑是我今下住的院子。

以前我同阿娘住在一个院子里。她说,这样方便她更好的照顾我。我说,您这么做其实是想更好的看住我。阿娘说,照顾本就有看管的意思,没啥大的区别。

是以,我在阿娘的墨玉轩呆到了九岁。直到善明和知敬两个小魔头降世,我才迎来了自己的翻身之日。

一个孩子呆在墨玉轩阿爹都觉得不耐烦,更何况是三个。我当上姊姊的第二日,阿爹便拿出他南平王当机立断的架势以院中拥挤为由将我这个抢了他多年风头的对手逐出了墨玉轩。我这才搬来如今的紫苑。现下已在这院子里已住了几个年头。

阿娘认为不能一下子就放松了对我的管教,遂特加派听琴、弈棋、令书、点画四个来照看我。

我走回院子时,点画正掌灯出来。见我回来立即上前来迎:“老天保佑,姑娘可算回来了,再晚些可就要露馅啦。”说着朝屋里努努嘴,“枳秋姑姑在里边儿呢。我说您在飞星馆里练剑不教打扰,她非要当面传话还要跟我去飞星馆给您问安。我哪敢带真带她去,正愁没辙呢您就回来了。”

“枳秋姑姑来院里多久了?”我问。

“不长,也就半盏茶的功夫。听琴这会儿在屋里招呼她,姑娘不急,可先去换了衣裳,再招呼她不迟。”点画道。

我心下长舒一口气。枳秋姑姑是我阿娘身边的老人,办事素来严谨。又深知我的性子,不见到我断然不会回去。“不用了,我这就去罢。”将图和糕点一并递给点画,“将此图收好,小心放着,别教其他人看见。这些糕点送去二哥那里一份,剩下的你们几个分着吃了就是。”

她连连点头,麻溜收了。

我捋了捋袖子上的褶,抬步入厅。

未及门前便听枳秋姑姑的声音打里边传来:哎唷,我的姑娘欸~您怎么又穿成这个样子啦。教夫人看见可怎么好!”前脚刚踏进房门后脚枳秋姑姑便放了茶盏嚷着走过来,甚是关切的拉了我的手为我掸掸衣裳上面沾的灰尘。

我不由堵了堵耳朵,任由她忙活:“裙子太碍事穿这个练拳脚方便些。”又问,“姑姑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也没什么。夫人今日晌午和周夫人去了青龙寺上香,方才回来。说是觉得乏累,特让老奴过来给姑娘传个话教姑娘早些歇息不必去墨玉轩请安了。” 枳秋姑姑蔼声道。

我跑了半日,累得腿酸脚麻,正郁闷着怎么熬过阿娘每日的问话。此刻听到这个消息立时来了精神,当下欢喜应好。

枳秋姑姑凝眉望着我,无奈笑笑。

茶毕,枳秋姑姑起身道:“时辰不早了,姑娘早些歇息,老奴还要赶回墨玉轩复命,就不叨扰了。”我将她送至门口,她转身拉过我的手,谆谆道,“夫人这几日没歇息好,今日更是晚膳都没吃就睡下了。姑娘有空多去墨玉轩走走,陪夫人说会子话。大家一起吃些点心解解闷,咱们府上的红豆糕不比外面的差。”

我登时愣在原地。

听琴弯身收拾了茶盘走到我跟前小声道:“透花糍放直时间太长红豆的味道会出来。姑娘这一身的红豆味,想必买了不止一包了。”一脸笃定。

我哑然。定定望向枳秋姑姑微驼的背,思绪万千。

翌日清晨,阿爹和大哥匆忙用过朝饭赶去上朝,阿娘说自己约了周夫人吃茶带了善明知敬两个同去,满屋子的人一时间只剩我和二哥两个留守饭桌。

二哥兀自扯些闲话。

我一面掰块桃酥一面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搭话。不知怎的就扯到了周夫人那里。

这位周夫人正是前面提到的“帝都小霸王”周正的母亲。说起来“周老七”能在帝都存活并且混出名堂有一半都是托了她的福。

我和周正打小就认识,年纪相差无几——周正出生的时候我正在我阿娘的肚子里翻江倒海,可周正却总仗着自己比我大了几个月事事当先,就算是在外惹了麻烦也会毫不例外替我扛下,即使当时他还不是名满帝都的小霸王。

周正说,这是他娘亲特别教导的,在外遇到麻烦要第一个护住我,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他既然答应了就不会轻易违背。

对此我是既感动又无奈。

感动的是,作为朋友他够义气,平时也能谦让着我——这点比起我眼前这位不靠谱的二哥要好太多太多;无奈的是,他也太唯母令是从,什么事都挡在我前面,一次耍威风的机会都不留给我,导致‘周老七’在一帮兄弟面前很没威严。对此,我一直挺郁闷。

阿娘对我在外的行径一直都是不置可否,这里面周夫人起了很大作用。听阿娘说,当年她初到帝都,周夫人是第一个主动和她亲近的同辈女子。后来怀我时,周夫人更是常来探望,陪她聊天逗闷。阿爹因为军务,不能常伴在阿娘身边。周夫人此举让经常一个人守在府中的阿娘大为感动。后来陆周两家做了邻居,她俩的姐妹情谊也跟着更上一层楼。

我虽也赞叹她二人“同孕相连,惺惺相惜”的姐妹之情。但阿娘最近和周夫人见面也忒勤快了点。

不对劲,不对劲的很。

“阿娘和周夫人还真是要好。”我打个饱嗝,拿起盘中剩下的最后一个蒸饼,掰成两半,一半衔到嘴里,一半递给二哥。准备先探探二哥口风。

二哥将蒸饼塞了满嘴,边嚼边道:“她俩个不是……十几年来一直……都这样么。较之当年如胶似漆堪比新婚夫妻的腻歪,现如今可好多了。怎么这么多年你还没适应?”

我伸手弹了弹他喷到我衣裙的菜沫子,对他的不通里话有些不耐。正想继续试探,却被他抢先开了口:“对了,最近怎么没见着周正那小子,是摔断了胳膊还是弄折了腿?以前不是挺能到咱们府上窜门的么,怎么不来了?”

我撇撇嘴。怎么二哥这几年呆在师门嗑牙料嘴扯东唠西的本事一样儿都没落下?

“那厮身子骨太弱,去江南一趟喝辛慈的喜酒,回来后就生了场病,一直高烧不退。还是周老夫人请了宫里的御医给治好的。不过他病好以后性情大变,整日把自己闷在家里,不知炼的什么丹,直到半月前方才从他那八卦炉里出来。我也是在街上偶然遇到他家的小厮才知道的。”将手肘撑在桌案上我道。

怪事不止一桩。前几日我请周正帮忙找画,素来以侠士自居的周正竟作了一副柔弱书生的打扮前来,真真将我吓了一跳。到现下还没缓过劲来。

欸~辛慈嫁人,周正魔怔,我们‘星云三侠’算是彻底散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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