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然当场办你。”(1/2)
周六挂完水已经是十二点半。
周弋睡得很沉,跟几百年没睡过似的,连护士小姐过来取针都没知觉,头歪在一边什么也不知道。
周六都醒了。
荆呈抱着周六,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
没动。
戳脸。
周弋半睁开眼,声音含糊:“挂好了?”
“嗯,走吧。”
周六从外套里钻出个小脑袋,和荆呈一块看着他。
周弋抹了抹嘴巴,被这么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还别说,这猫和它亲爹长得挺像。
荆呈也长得像猫,就是血缘偏了点豹亚科那种。
“跟哥哥说谢谢和再见。”到家门口的时候,荆呈拍拍周六的脑袋。
周弋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周六:“喵。”
“它说谢谢你陪它上医院。”荆呈笑了。
“.…..是吗。”周弋挠了一下周六毛茸茸的下巴。
“你的外套我洗干净了再还你。”荆呈看着他。
“行,老大再见。”周弋摸出钥匙。
“明早八点楼下等你。”荆呈说。
“嗯。”周弋点头。
过了这周末就是大年三十,小区的年味儿已经很浓了。
清晨周弋裹着防寒服下楼的时候,看到单元楼门口一群小孩儿聚在一起放炮,有个小孩儿远远蹲在一边看,大概是不敢玩儿又想玩。
“这小区居然没禁烟花爆竹?”他揣着兜走到坐在小电驴上等他的荆呈旁边。
“嗯。”荆呈从口袋里摸了一袋热腾腾的汤包出来,“吃了没?”
“没吃,起晚了。”周弋笑着接过汤包。
早上老妈闹了半天不肯吃药,好容易哄好了,没顾得上吃早饭。
小电驴沿着单元楼慢慢悠悠地开,周弋边吃边问了句:“这附近怎么这么多小孩儿?”
“嗯,可多了。”荆呈说,“四栋那边楼下还开了个幼儿园,假期一过就天天大白天地放儿歌,振聋发聩那种,吵得我都睡不了午觉。”
“振聋发聩不是这么用的。”周弋戳了戳荆呈的后背。
“就那么个意思。”荆呈笑了。
“哎你阳台门锁了吗?”周弋突然问。
“...锁了。”荆呈叹气,“被周二抽了一巴掌。”
“周二?”
“啊,一个周二捡的,就起了这名。”荆呈笑笑,“脾气最不好那只。”
“然后呢,其他两只叫什么?”
“周三和周六。”荆呈说。
“周三捡的,和周六捡的。”周弋说。
“嗯。”荆呈点头。
“老大你起名很…简洁明了。”周弋想了想,“这名字起的,搞得我是他们几个的老大哥似的。”
“那我挺高兴我多一儿子。”荆呈继续点头。
周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靠,老大你怎么什么便宜都占啊。”
“不占白不占。”荆呈说。
荆呈带周弋去买设备的地方在离古镇挺远的一闹市区,一米窄的破旧小街,卖什么的都有。
又吵又热,零下的天气进了这儿都不管用了。
街道上的地砖黑得看不出颜色,堆着杂乱的垃圾废物。
异味扑面而来。
周弋稍微把脑袋低下来些,荆呈的肩膀挡着他的脸。
荆呈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暂时让周弋能呼吸一会儿。
小电驴在窄街的人群里艰难穿梭,最后在一家挂着“高帅琴行”招牌的店门口停下来。
“这我朋友开的。”
荆呈把小电驴锁上,伸手把玻璃门推开。
周弋跟着他走进去。
这琴行东西还挺齐全的,吉他贝斯挂了满满两面墙,各种样式的都有,牌儿也不错,有些周弋看着都能念出来。
这么小个店,居然还能摆下三架钢琴。
一个人正坐在小太阳前面埋头吃早饭,看样子应该是老板。
荆呈走过去拍了他一下。
“哎哟喂我滴个神仙祖宗!”他被吓得差点跳起来。
“不用这么客气。”荆呈笑着说。
“你走路怎么跟鬼似的不出声啊。”老板瞪他。
“这是我队员,周弋。”荆呈侧身,把周弋拉过来。
“老板好。”周弋说。
“叫我高帅就好。”他说,“我是高帅。”
“希望您越来越富。”周弋说。
“嘿,你这小孩儿可真会说话。”高帅指了指周弋。
“别废话了,拿鼓去。”荆呈拍拍他的肩膀。
没想到这芝麻点儿的店还有仓库。
高帅从仓库里搬了三台架子鼓出来。
“DW的,别说哥们儿不想着你啊。”高帅抹了把汗,拍拍其中一台还裹着塑料膜的设备。
“Tama的,”高帅又指了下另外那台,“美派斯的。”
“选一个吧。”荆呈对周弋说。
“我都行。”周弋说。
以前在地下玩儿的时候,玩的差不多也就这几个牌子。
“价位?”荆呈偏头看着高帅。
“你也知道我这一般卖的都二手,便宜。”高帅拿了个计算器出来,一通按,“就是这镲片是刚换的新的,得加钱。”
“开价。”荆呈说。
“小帅哥选哪个啊?”高帅问。
“DW的。”周弋说。
“你可真有眼光,北美枫木系列,没有个两万你绝对买不下来。”高帅拍了一下手,“但我看你跟我有缘,算便宜点儿给你。”
“多少?”周弋看着他。
高帅伸了一个拇指。
“一万?”荆呈问。
他摇摇头,又伸出另一只手。
“一万五。”
一万五嘛,几场演出就赚回来了。
周弋如是安慰自己。
“刷卡。”荆呈很潇洒地往兜里掏出一张卡。
“好嘞。”高帅乐颠颠地接过卡去了收银台。
“老大…”周弋转头想要说点什么。
“不用谢,要还的。”荆呈非常真诚。
“…还是要说谢谢的。”周弋伸手摸了一下设备,久违了的熟悉感一下子就冒了上来。
耳边似乎响起了那些年在地下的一场场表演里他手执鼓槌,激烈的乐声混杂鼓点的声音。
周弋低头。
看着自己指腹上的的茧。
架子鼓之于他的灵魂,早已融入血脉。
和高老板说好会找人专门把设备运到酒吧之后,荆呈和周弋就出了琴行。
刚出门周弋就冷不丁被一路人狠狠地撞了一下。
“操。”他被撞得差点儿脑袋往高老板的店门玻璃上砸。
“你等会儿。”荆呈,一把抓住那个撞他的路人。
这人穿一身大黑袄,发型是个很滑稽的菠萝头。
“干…干什么。”菠萝头急着想要跑,却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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