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城（2/2）

随着孩子安静下来，呼吸方式与控制能力就越来越明显。只是这种控制超出了一个孩子的神识所能承担的程度，身体自动启动的保护机制让小家伙昏昏欲睡。

谢熠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沐先生白花花的胡子，就真的睡着了。对身体的控制很快失效，他的肢体开始不由自主的细微抽搐。不是一般孩子生长过程中偶尔的搐动，而是持续的，不合常理的抽搐。

沐先生再次感觉到了孩子纷乱的脉象，松开手指，叹了口气：“这孩子醒的时候多吗？”

“前几天从床上摔下来后，就一直昏睡。偶尔醒过来，时间也很短。”孩子的爷爷谢炳南其实也读过医书，平时能对付着自己熬药治疗一些伤风感冒，只是孙子的病情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谢老哥，你这孙子我也有些拿不准，我去让内人也过来看看。不过病问题不大，能治，只是恢复程度不好把握。”

沐先生向小孙女笑道：“去让你奶奶过来一下。”

小女孩答应了一声，规规矩矩地搁下笔，才跑向古宅。

在古宅到草亭之间的长廊里，四五个小炉子上面的药罐里还冒着热气与中药香味。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正在给炉子里添加柴火。而走廊里，稀稀落落地坐着一些病人，其中两位年纪大一些的老头还在石桌上摆出了一副棋，不紧不慢地下着。

很快，一个头上挽着木钗，瞎了一只眼睛，灰色衣裤还围着一个围裙的沐夫人跟着快速迈动两条小短腿的女孩走过来。

“怎么回事。”

沐先生起身把位置让开，一边回答道：“这孩子应该是先天出了一些问题，有些癫痫的症状，程度不是很严重。只是这孩子似乎试图自己控制病情，导致形神俱伤。”

沐夫人见孩子已经睡着了，轻轻地摸了摸手脚，有按了按颈部的脉动，才开始把脉。

很快，孩子睡梦中本能地控制与抵抗还是显现出来。这种反抗很弱，但是却似乎有了章法，而这居然与师门的内修功法有些相似。

沐夫人侧耳倾听孩子偶尔出现的平稳呼吸，确实很熟悉。她抬头看了一眼自家老头子。就见老头子轻轻点了一下头。

沐夫人就松开了手指。

明显有些着急的谢炳南连忙问：“您看这孩子问题大吗？”

老太太翻了翻孩子的眼皮，被惊动的孩子呼吸急促起来，不过很快又平息了。

“有一些麻烦，这孩子如果您放心，就留在我们这里，需要用一些药，再观察观察。您看？”沐夫人和颜悦色地询问。

谢炳南犹豫了一下。

沐先生道：“住在这里也有几位病人，都是慢性病，人也很好，能够帮一些忙。当然如果您不放心，我开一些药，您拿回去，先吃上三服。您看怎么样？”

谢炳南叹了口气，站起来给沐先生夫妇鞠了一躬：“让两位操心了，家里情况不太好，确实没能很好地照顾他。我这就回去送一些钱和粮食过来。”

沐夫人接过孩子，熟练地抱在怀里。

“不着急，我们也不缺那些，只要孩子能好就好。不过您能告诉我们，这孩子先天不足，是早产造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