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种子破芽（1/2）
许暖兮对许默戎抱有什么态度？
恐怕许暖兮自己也说不清。
在此之前, 许默戎的到来，似乎没有给许暖兮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
许谨、齐芮、李湘荣曾对她轮番做安抚, 话里话外皆是告诉她, 许默戎的出现不会妨碍到她。
许暖兮自然是不信的, 从小到大做惯了独生女，忽然出现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总觉得独属于自己的那份宠爱和关注将会被夺走。
她曾向父亲委婉地提过, 不想和许默戎在同一所学校上学, 她给出的理由是不想被同学知道她的家庭状况发生了这种尴尬的改变。父亲便将许默戎安排进七中。
她不知父亲是如何作想, 即便许默戎不能去一中, 还有别的学校可以考虑。
从这件事, 她敏锐地察觉出，父亲好像并不如何看重许默戎。
然而也只是猜测，没有明显的佐证。直至许默戎登门，她目了睹父亲和奶奶对待许默戎的态度, 许暖兮才暗暗松了口气。
她依然是父母的掌心宝, 家里又很少能看见许默戎的身影, 再加上两人不在同一所学校, 这令许暖兮总有一种错觉——自己还是许家的独生女。
她也曾审慎地掂量过许默戎在这个家的重量。
无足轻重, 就是她的结论。
既然许默戎于她无害、无碍, 许暖兮便开始无视许默戎的存在, 只当她是在家里吃饭、住宿的客人。
许默戎的事她也不关注、不打听、不参和, 于她而言, 许默戎就是一个透明人。
可是, 当安熠今天向她侧面提起许默戎时，她突然感觉到不安和心虚。
她猜不透安熠的心思。
也唯恐在安熠那里落下不好的印象。
看着手中写着一串电话号码的纸条，这是她今天特意去妈妈的妆台中翻到的，她突然很想知道许默戎现在过得怎么样。
经历过离家出走、偷考卷、休学，她还是之前的那个许默戎吗？
***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四人学习小组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学习。
从下周一开始，余青、林阔、冯铮三个人就要轮番进行月考了，也是时候检验四人学习小组的学习成效。
所以周日这天，四个人没有去店看，而是聚在许默戎家里，将一些考试可能会出现的重点题型又过了一遍。
几所学校的月考顺序同上次期中考试一样，德铭先考，之后是一中，七中最后考。
许默戎被休学在家，不用参加考试。
林阔羡慕许默戎无考一身轻。
他身上的压力还是有点大，在许默戎的一席话下，母亲杨爽已然改变态度，却也时时刻刻在盯着他，如果这次考试没有进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会再有如现在这般自由随意的时光。
许默戎也知道他的担心，鼓励道：“放心吧，只要考试时摆正心态，就能发挥出你平时的水准。”
冯铮倒是信心满满，直言这次要秒杀十班所有同学。
许默戎好笑地说：“七中的考卷，你不要太当回事，随便考考就行，你要认真对待的是的一中、德铭的考卷。”
什么？
冯铮有点傻眼。
余青侧过头：“你是说，到时候我们互换考卷，再考一次？”
许默戎肯定地点点头：“想得没错，我们几个人分属于不同的学校，各有各的教学侧重和出题特点，当然要进行资源共享，当然七中的资源可以忽略不计”。说着许默戎别有深意地看着冯铮，“所以进行完本校的考试后，我们每个人都要再进行一或两场考试。余青和林阔只有一场，我和冯铮要进行两场。”
冯铮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大叫道：“不公平！为什么只有我要连续参加三场考试，你们都只有两场！”
林阔拍拍冯铮的肩，“习惯就好，以后每次考试你都要考三场。”
冯铮回应给林阔一个大白眼和后脑勺。
到了下午，几个人便各自散去。
冯铮和林阔先走一步，因为许默戎要打包一些自己做的糯米肠送给常姨，余青便多留了一会儿。
许暖兮捏着抄有地址的纸条，走一步看三步，终于来到了地址上所说的地方。这是她通过电话号码所在的运营公司查到的。
这段时间，许默戎就是住在这里吗？
许暖兮打量着四周，老旧的小区、老旧的设施，上了年纪的老人，懒懒不爱动的猫。在她的眼中，这里到处都是陈腐破败的气息。
等等，她看到了谁？
许暖兮远远地辨认着那个提着东西和许默戎告别的男生。
等男生转过身，不再用侧脸对着她的方向后，她才终于确定——
是普通班的余青，也是新晋的年级第一。
余青为什么会在这里？许默戎又为什么会认识余青？许暖兮站在远处探究地看着。
她本来想着，如果许默戎过得不好，她可以帮帮她，当看到这一幕时，她突然又不想了。
潜意识里，她感到深深的危机，这顾危机感来得无头无脑，不再多想，许暖兮转身走出了小区。
许暖兮带着满腹心事回到大院，又是星期天，她望了望西边许家的房子，听说安熠每个星期都会来大院看他的姑姑和姑父，也不知道这会儿他还在不在。
就这样满腹心事地回到家，等在客厅里的齐芮问：“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许暖兮一边向楼梯走去一边回答：“就去同学家里看看，和她多聊了一会儿。”
“那快上去吧。”
“妈。”许暖兮停下脚步，回头问：“你们真的不把许默戎找回来吗？”
齐芮老生常谈：“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你……。”
许默戎打断齐芮的话，“你不是有电话号码？没有去查查她在什么地方？”
齐芮听了有些异样，“你想让许默戎回来？”
“大院里那些流言蜚语你不在意吗？”
齐芮说：“该说的我都说了，该表态的我也表态了，你奶奶和你爸爸爸不听我也没办法，那些传流言的人都是听风就是雨，不用理会。”
“哦。”
许暖兮应了一声，走上楼。
许暖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她想让许默戎回来，平息流言，又有点惧怕许默戎回来，总觉得许默戎再次回来一定会改变什么。
***
许默戎送走三人后，决定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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