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五(1/2)
虽然当晚的音乐剧以段辞再一次的落荒而逃宣告结束,卞森年却明显感到他的态度有所缓和。即是说,同样是拒绝,他的态度会柔和很多,认真地跟他解释不能来的原因,以及真诚地建议他忙点自己的事情。
“令尊见到你这样荒废度日一定不会感到愉悦的,”他俯**对着车窗里的卞森年说,笑容真挚而甜美,“卞先生项目谈好了没?谈好了就快点回帝都吧,我送你。”
“我跟家里说,我在港市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卞森年打起精神,一本正经地跟他解释,“他们逼过我一次,现在心虚,很听我的话,段先生大可放心。”
段辞对水泼不进的卞森年无计可施,只好悻悻地站起来,苦口婆心道:“你爱待多久我管不着,能不能别成天在我眼前晃悠,尤其是公司楼底下,港市本来路就窄,你这样影响很不好……”
“公司你总有出来的时候,要是我在你家门口守着,你怕是一个晚上都不出门了吧?”卞森年淡淡地抬起头,眼底一丝疲倦,“我说的没错吧?”
段辞深感跟这样的人毫无道理可讲,转身进了公司楼里。一旁的助理大概是看卞森年可怜,跟着段辞走了几步还特意回过头,给他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反倒让他啼笑皆非。
这个人的倔强脾气他几年前就深刻领教过,看起来笑眯眯的很好说话,一旦内心下定主意任谁也拉不回来,不然也不至于那一年躲他躲得那么彻底,当真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他卞森年从小众星捧月着长大,最好的资源争着抢着往他身上堆,何曾这样低声下气求过人,软硬兼施持之以恒仿佛全不管用,当真是……
一言难尽。
段辞在楼上看着阴魂不散的黑色宾利终于开走,心里长舒一口气。按照惯例,早晨离开之后,到了下午快要下班时候,卞森年会再次出现在公司楼下,并且试图约他出去,然后一如既往地被他拒绝。然而今天下午很是反常,车来晚了不说,副驾驶座上空空如也,只有卞森年的司机等在那里——
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蹊跷,段辞本来已经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却终究耐不住好奇心,倒回去问那个司机:“你家先生……终于死心了?”
“卞先生病了,本来是不来了的,怕您不习惯,还是派我到这里守着。先生说,”司机顿了一下,像是努力回忆着卞森年的原话,“‘——还是守着吧,万一他心一软就上车来看我呢。’”
确实像是那人会说出来的话,段辞心想,却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他生的什么病?”上午人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生病?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听说是发烧,您要是担心的话,不妨去看看他,”司机一板一眼地说,“这样的话,卞先生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改天吧。” 段辞扭头就走,生病就生病,他才不会就这样遂了他的愿,不可以轻易破功……
却还是在第二天下午卞森年的司机准时出现在公司楼下时,拎着筒保温盒似的东西,认命一般地拉开车门:“带我去吧。我就看他一眼。”
纯粹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一眼就好,他一点都不想有更多瓜葛。
生病在家的卞森年一打开门,就看见一脸怨气的段辞毫不客气地将冰凉的手背贴在他额头上,直到感觉到异乎寻常的热度才不甘心地放下来,质问他:“怎么好好的忽然发烧了?”还连着发了两天?
“水土不服,积劳成疾。”卞森年从善如流地答道,“而且,没见到你,不想退烧。”
段辞又一次被他噎得无话可说,心想五年前这个人并没有这样油嘴滑舌,怎么年岁渐长倒愈发不知羞耻起来。环顾四周,倒真是临时租住的高级单身公寓,布局摆设走的是北欧极简的路子,从地毯到挂画全是一流的,唯独少了点人味。
他将保温盒放在纯白大理石的餐桌上,问卞森年:“吃饭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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